《九色鹿》是根据敦煌壁画《鹿王本生》故事改编,中国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81年出品的动画美术作品,由钱家骏、戴铁郎担任导演。
3D动画形式的广泛运用,为绘画在现代设计领域的大展身手提供了新的可能。如何让绘画里的人物形象动起来?静止的绘画如何在创意、技术与动画艺术的合力之下,大放异彩?如何让艺术与科技赋能,实现“人在画中游”的视觉体验?需要借助怎样的媒介,来拉近人们的距离,实现互动?从古画《千里江山图》到游戏《绘真·妙笔千山》,故宫博物院在艺术传播道路上有怎样的尝试?数字时代下,动态漫画作为漫画产业的新风口,能否焕发新的生机?在游戏中沉浸式接触传世名画是种怎样的体验?
回溯动画艺术史,我们会发现动画从诞生之日起所包含的绘画特性,就与电影拍摄真实世界的记录特性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从最早的卡通漫画到后来的彩铅画、水彩画、油画和中国画,不同绘画类型为动画提供了丰富的艺术表现方式。这不仅能为观众带来视觉上的享受,也为绘画提供了一种新的打开方式,使我们在探索绘画艺术魅力的同时,也能从动画中读懂绘画的故事。
媒体技术的进步为绘画增添了更多可能性。早在1960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出中国第一部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取材于画家齐白石创作的鱼虾等形象,让水墨画活灵活现地动起来,素雅优美,饶有趣味;美影厂出品的动画《九色鹿》取材于敦煌莫高窟壁画《鹿王本生》,在美术设计上很好地保持了北魏壁画的独特风格;《牧笛》《鹿铃》则运用水墨画的展现方式,惟妙惟肖地描绘出画中的动物形象;再到中国文人气息浓重的水墨动画《山水情》,它将传统的中国水墨画引入到动画制作中,那种虚虚实实的意境和轻灵优雅的画面使动画片的艺术格调有了重大的突破,亦是做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匹配。
国外也不乏这样的优秀案例,如1999年,俄国动画导演亚历山大·彼得洛夫将油画与定格动画结合,用手指和画笔在玻璃上一帧一帧作画,再现了海明威著名小说《老人与海》的精彩情节,其表现力与实验性令人惊叹;2017年的动画电影《至爱梵高:星空之谜》更将油画与动画的融合发挥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来自世界各地的125位画家根据诸多文森特·梵高原作和演员表演镜头,创作了一千余幅油画,然后加工成为65000帧画面、90分钟的动画长片,这些作品借助技术和创意,传统的绘画作品能够以动态的形式,带给人耳目一新的观赏体验。
在古画中卧游踏春并不难
曾几何时,林林种种的展览中都会配备所谓沉浸式的观展体验,通过影像装置、AI、VR、裸眼3D等各种互动技术,实现作品与人的“亲密接触”,从一般意义上的“观展”,上升为“观影”,甚至游戏互动,着实提升了人们的参与感。而从“观展”到“观影”,这当中跳脱出的动画元素或者动态展现方式,更是拉近了与观众距离。
如何让艺术与科技的赋能,领略中华千年艺术风采,实现“人在画中游”的视觉体验?甚至可以除了架上绘画外,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其实中国人的山水画,就是人在画中游的陈述方式。比如,郭熙的《早春图》中,各个细微的局部,有渔民、有樵夫、有赶路人,他们犹如在一个大乐园中穿行。这些人虽然很小,但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人们似乎能在画中看见他们生活与劳作的场景,其中折射出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与世界观。于是让他们“活起来”变成灵感闪现与创作动机。
在近期如火如荼展出的“中国历代绘画大系”特展中,动画与高科技的加持,将绘画艺术重新演示,再现了多种呈现的可能性。展览不仅仅是中国古代经典绘画作品图像的展示,更是“大系”与观众互动的一次生动体现。展览使用了多种媒体融合,以数字化、可视化、沉浸式的展示方式使古代艺术作品从平面静止的绢纸笔墨跃入当代人的观展体验中。例如中国台湾艺术家林俊廷的互动影像声音装置《响》,以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为基础,结合了影像和声音的新媒体装置系统。6米高的影像“山体”令人仰望。观众可面向画中大山发出呼唤,山体也将向观者产生回音,并引发高山流水、风雨四季的变化,站立画作前,彷如走进中国文人心中的精神宇宙。
VR九龙图》作品以中国历代绘画大系作品中的《九龙图》为创作主题,借助虚拟现实技术,打造立体生动、具趣味性的沉浸式动画艺术体验。在这里,徜徉于奇幻的“山海经”世界,尽情探索中国文化的恢宏,真实感受与之“互动”的妙趣:驱散异兽,收集灵火,重启机关;你也可以和同行者一起发挥团队的智慧,战胜洪荒巨兽,拨开重重迷雾,体验《九龙图》神龙腾跃于云端的霸气与震撼。项目打破了“作品与观者”、“观者与他人”之间的界限,随时跨进时空之海,融入并成为其中的一分子,重新思考和探究中国文化蕴含的无尽价值。
除了VR展览,策展团队还做《听琴图》(北宋宋徽宗赵佶创作的绢本设色工笔画,此画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互动体验,虚拟场景与增强现实(AR),也是当下的高科技手段。动画与科技把艺术重新演示,再现了作品的多种可能性,观众仿佛穿越千年场景。通过数字化手段呈现出来,透露出一种概念,即虚拟现实是对现实生活中的一种促进,两者相辅相成。“与古人对话,是我们想呈现的问题。让古画活起来,让普通百姓享受高质量的公共文化服务,是我们的展览目的。了解古今文化特征、文化启蒙、文化意义,以达到文化自信。”浙大艺术与考古学院副院长、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全国巡展总策划人王小松表示:“今天的孩子从小就玩很多电子设备,他们接受的教育是碎片化、游戏化的,他们特别追求图像的刺激。所以如何把图像活起来,也是我们必须要思考的问题,而不只是打开一个静态作品。”
绘画艺术如何“花式”展现光彩
根据历史名画制作动画,似乎也是近年常见的现象,让绘画中的人物形象动起来,最早的鼻祖当属《清明上河图》的动态呈现。静止的绘画如何在创意、技术与动画艺术的合力之下,大放异彩?需要借助怎样的媒介,来拉近人们的距离,以更加亲切活泼的面貌走近大众生活,实现互动?对于此,中国美术学院动画艺术学院老师杨晨曦给出了他的见解,他认为首先还是绘画作品本身的内容故事,其次才是适合的媒介手段,找到与之匹配的技术技巧。当代,因为观影方式、创作观念的不断变化,各种技术手段都可以利用。
在他看来,并不一定是直接拿古画制作出动态的视觉效果,而是说继承、借鉴画作本身的画风或工艺,讲述新故事、传递新气息。譬如杨春的《美丽的森林》整个片长不到7分钟,自始至终,全部画面源自宋代工笔花鸟画,包括徽宗皇帝的《芙蓉锦鸡图》、林椿的《果熟来禽图》以及无名氏的《红蓼水禽图》等,静谧而喧闹,优游而泊如;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出品的《囍厢记》,依托于传统砖雕艺术,将原本静止的砖雕形象,转换成动态动画,光是在美术造型上就借鉴了墨画、壁画、年画、民间剪纸等传统艺术;韩晖的动画作品《丝路行者·鸠摩罗什》根据分镜构思以铅笔线描的方式先行绘制美术线稿,由岩彩壁画研究所的师生们进行绘制,再由影视动画学院师生进行原画、加动画绘制与上色等后期制作,细磨出精品。
“借鉴绘画风格从两个层面来说,第一个是实现手段,作为做动画的设计师来说,首先需要通过临摹,学会原画画风,要去练功;第二步当然就是讲好故事,因为动画影像作品本质还是讲故事;第三在整个制作的流程上面,特别是这种强调绘画性的,往往是以手工绘制的方式,而不是以现代电脑的方式去完成的。”杨晨曦提到一部被称之为最“重”的动画《夏虫国》,饱含了对于传统文化的致敬,它有一万多块石膏,重20多吨,将涂料画在石膏上,用电脑扫入。费工费力的事情其实可以通过电脑完成,但是本片导演汤柏华执着地、实打实地用绘画的方式去把它做出来,20个人用2年时间,把20吨的“敦煌”变成了17分钟短片。“整个团队原来都是做动画的人,绘画水平参差不齐。导演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请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的老师来给他们上课,示范白描人物,团队集体临摹。这部片子主要是靠白描上色的绘画方式去实现的,只不过它是放在了石膏板上面,逐帧去画的。”
《夏虫国》是汤柏华导演的一部动画电影,完成于2013年,2014年入围第60届奥伯豪森国际短片电影节和入围第24届萨格勒布国际动画电影节。不可否认,动画创作过程当中,电脑动画可以做到动作描摹很精准,但是手绘制作出的动画影像有手工感,保留了人的手作的痕迹,因此会更加生动。比如《老人与海》动画影像其实是抖的,按照我们现在电脑的技术标准来说,往往是不合格的,但是正因为这种一帧连续画面抖动,手工会产生一些偏差,而这些偏差、手工的痕迹往往是手绘动画的魅力所在。
如今沉浸式的观展体验,让观众有更多的参与感和身临其境的感觉。“运用动画、影像、高科技等手段把中国山水画动起来、做到人在画中游,是自然而然的过程,不需要特别去推动,因为人们对于视听的需求其实和技术手段是一种互为推进,会要求技术去升级,反过来技术突破后自然会应用到绘画当中。正如他所言,“现在沉浸式展览如果放在5年前大家都会觉得稀奇,现在变成一个必备品。那下一轮对于这种视听的追求,会在哪个点上面爆发呢?这是与观众的需求是不断去匹配的。”这些从绘画中走出来的动画作品无疑是可圈可点的,之后希望能有更多创意多元的动画作品,在国际舞台上“熠熠生辉”。
原标题:如何实现“人在画中游”?动起来,换一种绘画的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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